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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1 / 2)

萨罗在不事生产的贵族之间小有名气,尽管那种名气就像献给马戏团的小丑的掌声。

萨罗依旧伏夜而出,潜入守护松散的别墅,他从露台无声走入唯一灯火通明的尽头房间,胆小的爵士吓得浑身肥肉一抖,目光不由得凶狠起来,转念想到难哄得很的未婚妻,只好悻悻地捏搣教训对方的心思。

不过是使三流手段的情场骗子,离贵族阶级一步之遥的爵士心里唾弃,却从油腻的脸上挤出客套的笑容,「感激您的到来,手艺顶尖的工艺大师,最近每逢茶会我都听见有关您的风流韵事,纯真的淑女们说对您哼唱歌谣的模样一见锺情,现在她们纷纷将「从男士手中收到暗夜绅士的商品」视为攀比宠爱的资本呢。」

想到整天埋首打扮的未婚妻莫名其妙地当真,将被比下去的火气撒到他身上,爵士丢白手套决斗的心都有了。

在涵养尊贵的萨罗眼中,这半桶水的礼仪还真可笑。他落坐在天鹅绒沙发上,翘腿,背往后靠,口音像多变的奏乐一样,「谢谢。」

他一宗宗生意单独地做,一来是因为没有充足资金赚买大量材料,二来夏登只有一对手,日夜赶工也做不出一堆来。比马夫更擅思考的夏登曾冷冷指出,这样的生意回报慢,来不及还清欠文森先生的高昂债务,被萨罗从容不迫地打发了。

萨罗将长形盒子推给爵士,换取一袋约定的银币,「请借我一间空房间,我需要更衣,还有请把准备好的东西一同放在里面。」

爵士点头,让男仆领路,客房的墙上挂了一面面具。这是他想出来的暗号,毕竟不能表露身份,便容易被人伪装了去,计算无遗的暗夜绅士绝不容忍被做坏名声,每完结一宗生意,萨罗请客人为他秘密准备一面面具,再把新面具的特点写在给下位客户的信上,作为认人的凭证。

换上金丝珠片的深铁色面具,把缀青色鸟羽的白色面具留在桌上,萨罗无声从窗户跃身离去。

独自走在僻静的泥巷上,拂过头顶的破烂帘布飘起,暴露几个尾随者的身影,萨罗在面具下略带嚣张地冷笑。

他是什么人?接管冉凯城邦七年的子爵领主,城卫兵的训练表他和执行官和将领们修改过多少遍?又检阅过多少遍他们的实力?还不是贵族的爵士无权组织私人军团,他能做的不过是假借名义,请值勤的卫兵探查。

摸清楚他的底蕴,以后就能派家仆来财大气粗地下订单,彻底变脸了吧。

跟丢的城卫兵气急败坏地点一支烟,指着左边的士兵,「你去窝棚里找!」接着点右边的,「你从别的路,绕回后面找!」

感觉就像跟一只洞悉老鼠走法的猫玩捉迷藏,十分不好受。

萨罗毫无馀悸地平静回家,脱下面具露出一张冷酷的脸,就像冰冻到根里的玫瑰令人心惊胆颤。他解下披风,这才捕捉到隐藏角落的暗金瞳光。

被蓝瞳扫过的马夫呼吸一窒。

萨罗微微收敛浑身是刺的气势,沙声问,「……什么事?」这才是他原本的语气,冷静而不怒自威,他受够了那种像发情公狗般多愁善感的嘹亮声丝。

马夫局促摇头。他确实没有要事找萨罗,尤其在被夏登告诫过绝对要对这个时间点的萨罗绕路走之后。

萨罗略带嫌弃地蹙眉,「那就滚回房间休息,有空看我,不如看紧一点奴隶,别让他们有偷懒贪心的机会。」

马夫的脸像坏掉的一样,看不出担忧和难受,顶着面无表情的冷脸,犹豫一瞬,无言执行主人的命令。

萨罗没什么情绪地哂笑一声。对马夫,他感激过,教导过,承诺过,有过欣慰和重视,但……在迫于无奈的难关下产生的感情太薄弱,马夫在他心里像一泓温暖的清泉,却不是拥有无穷力量的无袤汪洋,无法给他恒古不摧的支持。

从爵位被夺到这刻,萨罗靠的是心底一腔孤勇和执傲,从不是马夫聊胜于无的协助,他甚至有馀裕关心马夫和夏登的性格欠陷。

而在他没有心思挑出憨厚马夫的可爱之处时,他就回复成庸碌愚钝的仆人不被待见。

这样不郑重的好感太如履薄冰。

萨罗难得允许负面情绪滋扰了自己一夜。

翌日清晨,萨罗在马夫面前依旧是位不容践踏的骄傲嘴刁的贵族老爷,马夫不在乎地把昨夜的事揭过不谈。

暗夜绅士的名声慢慢传播,萨罗终于再次来到奥斯顿伯爵的面前,伯爵气呼呼地一扬手,把不知从哪逮来的外商老爷推到萨罗面前,「以后由他跟你直接联络交货,要什么种类的宝石对他说。」

萨罗嘴角弯弯,「感激您的协助,我保证必将所赚取的三成利润诚实奉上,大人。」

「但是。」气不过自己输在妻子淫威上的奥斯顿用一种「别高兴得太早」的眼神看着他,「我有一个条件,你……」

萨罗早有预料地打断他,「必须走出冉凯城行销,对吗?」

奥斯顿伯爵拉不下脸地下巴一点,「冉凯城太小,就像个搅混不起来的水坑,而且在赫德倾复之后,一个衰落贵族家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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