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暴……

曾黯闻言，那拿捏住顾风眠脖子的手倏尔一颤。

当初在公共厕所里被强迫的性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随着顾风眠这个罪魁祸首的道出，将曾黯好不容易才渐忘的阴影又重新翻了出来，将那好不容易才重拾的尊严，又重新击得血肉模糊。

而恰恰是这一瞬的失神，被顾风眠找到机会，反客为主。

曾黯的身体被迫向后倒去，径直摔倒在身后的大床上，被顾风眠死死地压制，四肢得不到解放，犹如待宰羔羊一般，沦为猎人的秀色可餐。

可惜顾风眠还没来得及做其他多余的动作，就被反应过来的曾黯用头狠狠撞击了额头，顿时一片天花乱坠，视野模糊。

曾黯自然也不会好受。

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同样让他的额头伤得不轻。

可他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才一膝盖顶开了身上的顾风眠，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划分界限。

可惜因为动作太急，脚腕被地上的棉毯扯住，还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接着，脚腕被人给拽起，身体被人在身后拖拽，不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床上。

顾风眠本来是恼得想动手教训一番。

可看到曾黯额头和下巴处的伤痕后，还是忍住没有下手。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曾黯能够控制的了。

随着双方的挣扎愈发强烈，床上手机的屏幕一亮，铃声响起，立刻就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

那屏幕之上的“程圻”两字，第一次让曾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因为顾风眠已经先他一步拿到手机，开启了接通与免提。

曾黯立刻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顾风眠就这么不安好心地将手机放到他的耳边，高高在上地欣赏着他的反应。

“曾黯，我快到家了，你得开门举着奶茶迎接我，记得是全糖！”

“才一会不见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曾黯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生怕顾风眠会在这种时候出声，那他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你还要多久啊？”曾黯硬着头皮道。

“最多五分钟，”，那边的程圻还在撒娇抱怨，“你都不给我打电话的，我现在好想见你。”

曾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顾风眠，恳求他不要胡乱出声。

顾风眠似乎也很配合。

这种像是偷情一样的方式非常刺激，顾风眠自然也不想坏了气氛。

等到电话终于挂了，曾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意识到顾风眠还在这个公寓里，只要顾风眠不走，他照样完蛋。

“顾风眠，”曾黯实在没有力气和他再进行拉扯，尽量放低语气道，“我求你现在就走，行吗？”

“为什么要走？留下来不是更刺激吗？”说完，顾风眠还将自己的身体放低，一条腿的膝盖压在曾黯的胸膛之上。

“曾黯，你猜猜看，你那姘头要是一进房门就看见了我们这种模样，他会怎么办？”

怎么办？

曾黯想，恐怕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出那个场景会有多震撼。

可曾黯已经没有时间了，为了解这个燃眉之急，他甚至可以脱口而出道，“你今天走这一回，以后我任你处置，怎么样？”

“任我处置？”

或许是曾黯和顾风眠在一起时，曾黯很少对他食过言的缘故，所以顾风眠对他说的话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可信度。

待身上的重量消失之后，曾黯眼睁睁地看着顾风眠停留一瞬后就走出了房间。

只是在打开公寓门时，顾风眠正好碰到了送外卖的小哥。

那外卖小哥手中的两杯奶茶是那般打眼，尤其是那贴着一杯全糖，一杯正常的标签，恍惚间竟让顾风眠想起了过去。

可惜物是人非，现如今和曾黯一起喝奶茶的人，早已经不是他了。

程圻回来时，曾黯也没有把刚才的事透露出一分一毫。

他看着程圻仅仅是一杯奶茶就能打发的高兴样，也是一阵愧疚和遗憾。

愧疚的，是自己从一开始竟把他当成顾风眠的影子。

遗憾的，是他没能在顾风眠之前就遇见他，不然也不会和顾风眠藕断丝连成这种样子。

而曾黯没想到的，今天也只是一个开始，顾风眠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放过他。

“怎么？我让你现在出来陪我，不愿意？”

曾黯尽量避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程圻，单独在阳台上和顾风眠在电话里争得不可开交。

顾风眠明显对曾黯的食言有着怒意，更是好一会阴阳怪气，“当初是谁说的任我处置？曾黯，我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才信你两分的。”

“我随便你怎么想，我也说了，你要发泄可以去找别人，两个不行就三个，总能让你满意。”

曾黯拿起水壶，给阳台上的这些花花草草浇着水，伪装着自己正在做事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