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上了高中后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漫山遍野的跑。他上的是镇上的中学，今天放学后和同学打了一会儿篮球，一回家他老娘就告诉他，他哥来过电话了，叫他赶紧打回去。

他老娘挺着急的，陆拾“噢”了一声，回到自己的“猪窝”放下书包，打开手机把未接来电回拨。那边挂掉了，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陆拾按了接通，边脱衣服。

“小拾。”手机屏幕里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红唇雪肤，英眉凤目，雅致明艳。

陆拾十六岁了，他已经明白自己和这个人的关系，但又因为他年纪太小了，什么都很懵懂。只知道这个哥哥对他很好，他小时候会带他玩教他写字做作业，还会变神奇的“魔法。”他娘告诉他那不是魔法，是他们族里的传统，现在很多人都不会了。

“二子想学的话问问你朝玉哥，说不定你朝玉哥会教你嘞！”

陆拾听他娘的话去小洋房找原朝玉，他的朝玉哥哥倒是愿意教他，陆拾却被吓到，不敢也不想学了。少年原朝玉抱着他哄了一夜，买了个奥特曼送他这才不怕。

后来原朝玉出去上大学，上的大学很好，也很远。他老娘说了朝玉哥哥很忙，你给他打电话吧，不过原朝玉一放假还是会回来看他，给他买好多好吃的、玩具，兜里揣着好多零用钱，给他辅导作业……说话温柔，人长的好看，还老夸陆拾棒棒！陆拾简直不要太喜欢他，可太爱往原朝玉跟前凑了。

等陆拾十岁是个小男子汉，就不再叫原朝玉朝玉哥哥，那样太奇怪。像个小姑娘一样，他才不要嘞。

“哥，你吃饭了吗？”陆拾脱掉T恤，他最近长高了，刚打完篮球一身的汗，想去洗澡。

手机前摄像头对着陆拾，他裸着上身在房间找毛巾洗发水，被他丢哪儿去？

原朝玉在手机里看到少年的屋子被搞得乱糟糟，陆拾左翻翻又翻翻，本来就一身汗，找着找着还喘上了？

“还没吃，一会儿去。”原朝玉手撑着脸，静静的看着手机里的人。他今年二十六七了，谁能想到手机里的男孩子是他的小媳妇儿呢？真的很小一个，原朝玉只能拿陆拾当个弟弟看待，一直守着，至于感情还是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拾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肥皂毛巾，少年找的甚至有点生气。原朝玉放在桌子上的手点了点桌面，告诉他：“小拾，在你脚边。低头。”陆拾红着脸低头看去，两个小纸人，一个举着肥皂一个举着毛巾。陆拾开心了，对着手机扬起笑容：“谢谢哥！”然后哼着山歌去洗澡。

“哥，一会儿再说，我先去洗澡了。”也没关掉手机。原朝玉说了好，等他。陆拾很快就洗完澡，穿着短裤不穿衣服，天热，他在自己的房间也用不着避什么。

陆拾的头发湿湿的耷拉着，睫毛也是，他坐回手机屏幕前。“哥，找我有事吗？”一边用毛巾揉干自己的头发，虽然可能也不需要揉，短发。

“下个学期就要高考了，小拾决定好考那里了吗。”他们两个人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原朝玉不会让陆拾这四年离他太远。

“早就想好了，去s大，去找哥！”少年眼睛明亮，深棕的脸颊，花瓣唇配合眼睛展露的笑容纯净。有一点期待，有一点对外面的好奇，还有对原朝玉的喜爱。这是原朝玉看出来的。

他明白我是他的谁吗？来找我。小拾他知道什么是未婚夫吗？两个男人。

原朝玉在陆拾的笑容里突然想起了几个他很少深思考过的问题。于是他问：“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小拾。”

陆拾被问住，愣住。

原朝玉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现在想听这个回答，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个男孩才十六，大概也不懂什么。他想听这个十六岁的男孩，未来的伴侣回答。

陆拾仔细的想了想，用手抓了抓快要干的头发，口气干巴巴的说道：“我妈说了，叫我要跟着你的。”少年盯了一眼视频里的脸，有点害羞，又补充一句：“再说了，我自己也想看见哥。”

说完后，少年眼睛四处打转。

原朝玉听了前一句，没想到后面是这么个答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被一直守着的小屁孩告白了？原朝玉竟然觉得心跳的频率似乎过快，他还是静静看着陆拾。

陆拾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屏幕。

气氛微妙。

“那我就在s大等小拾。”

陆拾听着话重新看了手机屏幕，他哥一动不动，脸上还是不变的柔和表情，只是嘴角扬起鼓励的微笑。他哥应该是没懂他刚才说的话，就，也挺好的。挺好的。

陆拾也回了一个笑容，点点头。

“小拾，去把衣服穿上吧。”正当陆拾觉得很奇妙，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哥温沉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陆拾“哦”的回应，听他哥的话找了一件T恤换上。

遮盖上吧。他都看见那两颗小小的乳头了，粉色的，在羸弱的胸膛，深色的皮肤上很显眼。“小拾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不雅观。”

“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