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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上了死对头的软饭(1 / 7)

“段大人,烦请留步。”

方才在朝堂上和我据理力争的声音顺着阳春三月的微风传了过来。我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回身拱手行礼。

“顾相,唤卑职何事?”

顾湫抿唇轻笑:“刘侍郎不过被人攀诬,侵占良民耕地之事子虚乌有,段大人此番查证,实属见小忘大,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这是讽刺我行事鲁莽,自不量力地想要扳倒他的党羽,我如何能听不明白?

“是,卑职让大人见笑了。”我将身子曲得更低,作揖道:“卑职才疏学浅行事马虎,自然比不上顾大人明察秋毫。”

待他伸手虚虚一扶,我便要直起身子告辞,可他却捉住了我的手,纤长的五指,顺着宽大的官服袖子伸到里面,食指摩挲着我小臂的软肉,莞尔一笑,在我耳边道:“今晚去我家,别让我等太久。”

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同僚,我和他离得这样近,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说闲话吗?何况我们政见不同,是有名的死对头。

眼看着御史台那几位碎嘴子大人要过来了,我急忙甩开他的手,“今晚我和张员外郎以及一干同僚有约,恕难从命。”

他却穷追不舍,低声继续道:“昨日也是和人有约,段大人真是好人缘。”

那是自然,我人长得白净娟秀,做事又大方识礼,可比他这个阴险狡诈的笑面虎受欢迎多了。

“我还不比你那些同僚重要?你都推了三次了。”

从这句话里,我竟然听出些百转千回的酸味。不禁想反问一句,你还要脸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若是要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官至宰相,在朝中树敌众多。而且还和死对头我,滚到了一起。

实不相瞒,我是个姑娘家,只因是二十一世纪的魂魄,又从小和兄长受一般无二的教养,便有了做官为宦,实现自己政治理想的宏图大志。

一年前,我年方一十九,女扮男装,一路顺风顺水地通过了院试、乡试、会试,以新科进士的身份,和数位同窗拜谒顾湫时,被他一眼瞧破了身份。

彼时我以为他必然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练得一双火眼金睛,可没想到,他二十五岁了还是童子之身,阖府只有厨娘是女子。

那时他单独留下我,说道:“虽然你腰上塞了布,脚上垫了垫子,但寻常的男子可没你这样绵软的双手。”

骤然被戳穿,我不禁慌了神,否认道:“晚生只是因为个头稍小,和同窗一起时怕失了气势,再者说,这手生得是硬是软,男女并没有太大不同。”

“是吗?”顾湫凑近些闻了闻我的头发,又点点我的脖子说:“段公子此处也和寻常男子生得不太一样呢。”

“还有这把嗓子,端得是婉转清脆。”

被戳过的那处,微微发痒,我不自在地摸了两把,清清嗓子道:“这便能证明我不是男子?就没有男子喉结生得不明显吗?”

“那段公子可有好方法证明一番?”他上下打量我,狭长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流转的笑意,“不若就在这儿验明正身?”

这是让我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我登时脸羞得通红,“顾大人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般轻佻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怕什么?大家都是男子,也无需避嫌吧。”

我自知搪塞不过去,气结之下反问道:“既然顾大人都瞧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告发我,反而来戏弄?”

若说他有良心,我是一百个不信,那只能是有阴谋。

但他却迤迤然坐下,轻飘飘地道:“我只是想知道,若不被拆穿身份,女子能在官场上走多远。”

这下倒是轮到我惊讶了,“就这个原因吗?”我迟疑地问。

“还有一个。”他放下茶杯道:“殿试过后,留在京里,为我做事。”

早就听范先生说过,顾湫此人心狠手辣,手段阴毒,惯在朝中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实属大盛朝的一枚恶性肿瘤。

总而言之,他就不是个东西。

自我上京之后,我便去了革新派王大人府上。递交了范先生为我写的引荐书,要在他门下效犬马之劳。革新派和守旧派自然水火不容,这也意味着,我和顾湫从一开始就政见不同,难以和平共处。

不过王大人早日间和我提过,他想要安插几个人到顾湫身边,挖些情报出来,但是人选难以确定。

这不就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吗?

但我总不好一口应下,而且顾湫总能查到我和王大人的会面,于是犹豫道:“可前几天王大人刚和晚生见过面,有招揽之意。”

“不必担忧,明面上你还是王诚的人,替我探些消息即可。”

于是我就过上了双料间谍的生活,隔三差五两相渗透,由于政治抱负不同,我给顾湫传递的情报真真假假,他从不在意,或许都未曾查验,但我从顾湫这里得到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消息。

我以为帮顾湫做事,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书面送呈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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