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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晴之日赴汉人城关/天地白雪茫茫间手把手教林秋骑马(1 / 2)

在这遐方绝域呆久了,难免想念市井繁华,自上次去布和已隔数月,云林秋脸上想忍也忍不住,简直和小孩盼除夕似的兴奋。

翌日破晓,云林秋便起了个大早,先是仔细梳洗一番,又忙着翻找起衣裳来。

赫连稷也是刚起,手撑脑袋侧卧在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束发穿衣,哑着粗嗓提醒了句:“里头多穿点,路上冷。”

云林秋哼哼了两声,算是听见了,找出一套入冬后还从未穿过的行头,是赫连稷专门让族中手艺最好的阿恰给缝制的狼夷冬衣。

身后的伤处还一阵一阵抽着疼,云林秋动作有些慢,一层舒服的薄绸里衣,套好里袜后才去穿夹棉的中衣裤,自己也怕被塞外的寒风冻着。

云林秋一层层裹得严实,最后才套上那狼夷人最常穿的扎脚皮裤,上身是件反毛皮皮袄,腰间束起黑色款革带防止漏风,足蹬一双里头带毛的软革马靴,比作汉人装束时更添了几分英气俊朗。

世上哪有比美人换装更好看的戏码,赫连稷看得目不转睛,末了还鼓掌叫好,臊得云林秋直跺脚:“你怎么还不收拾!”

赫连稷嘿嘿讪笑了两声,赤身裸体地翻身下榻,草草几下便收拾好了,装扮虽与云林秋相似,周身却是一股截然不同的勇武之气。

云林秋刚想嫌他不修边幅,可一看这人的确生得高大挺拔剑眉星目,相比之下倒是自己矮小畏缩,登时感到理由不足,悻悻住了口。

早饭专挑的热汤馕饼,又顶饿又暖胃,赫连稷看人吃饭时依旧垂着眼皮不乐意说话,侧过头低声问了句:“屁股还疼不疼?”

云林秋差点没被烤饼噎住,灌了好大一口油茶才咽了下去,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赫连稷一副登徒子似的笑脸,非要把人惹急了不可,又逗了他一句:“不疼了就好,不然马上颠着可不好受。”

“不去了!”云林秋气得要解腰带,很快被男人拦住了小手。

“哥哥逗你呢,林秋陪我去,好不好?”赫连稷生来一张冷峻模样却低声下气地说话,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哄得人又没辙了,鼓着脸被他拉出了帐门。

临上马了,赫连稷叫人拿了件雪白的毛氅子来,严严实实给云林秋裹住,又往人头上戴了顶雪貂帽,目不转睛地凝视了片刻,才终于满意地咧咧嘴,道:“这回真成白狐了。”

“这是女子穿的大氅...”云林秋被抱上了马,暗暗咬咬牙适应臀上的钝痛,左右瞧瞧这毛氅,虽然轻软舒服还华贵得很,却漂亮得有些女气,不自在地冲马下的男人嘟哝了句。

“这是美人穿的,不分男女。”赫连稷翻身上马,紧紧从背后贴了上来,壮硕的胳膊人绕过人身体两侧握住缰绳,低头照人面颊吻了一记,双腿一夹马腹,又哄了句:“马上冷,不比入冬前,别吹坏了。”

这塞外糙汉真要温柔起来也温柔得紧,云林秋缩了缩脖子,没在与他争辩什么,目光望向前方,也辨不清是不是邺城的方向。

冬日里的晴天最难得,马蹄在白雪上压出一道均匀的痕迹,云林秋回头,绕过男人的身体张望,只见渐行渐远的狼夷部族毡房错落有致,如世外雪乡般静谧祥和。

赫连稷心中如有罗盘,在这不辨南北的雪原上纵马朝一个方向去,丝毫不需迟疑。此去邺城,一路景致的确与云林秋北上时大为不同,四处白雪皑皑,牛羊也不见了身影,仿佛天地间只余这两人一马般。

今日虽天晴无风,但积雪的寒意还是把男孩的脸蛋冻得通红,赫连稷放马跑了一段才放慢马速,俯首看了看他,呼着白气问:“冷么?”

云林秋摇摇头,刚要张嘴也呼了口雾气。

“把毛领拉上一点,嘴都紫了。”赫连稷仔细又打量了他一会儿,将他大氅的毛领拉高,只剩眼睛露在外面。

“要喘不上气了....”云林秋含混地说,将毛领微撤下露出鼻子,尽量不大口地吸气

赫连稷生了些别的心思,带着皮手套的大手盖上男孩握着缰绳的小手上,突然凑到人耳边说:“你看,要让马小跑,便是这个力道。“

“?”

云林秋不解地偏过头,不知这家伙又要弄什么名堂,余光只见赫连稷眉眼带着笑意: “学好了骑马,这次带你去冬猎。“

“真的?“学骑马可是一直说好却未付诸行动的,云林秋瞪大眼睛,毛领子也从嘴上滑了下来。

“还能是假的?”赫连稷好笑地捏了他面颊一把,很快变了副严肃面孔,像教官似的沉声命令:“看前边,握好缰绳。”

被他这么一吼,云林秋便下意识紧张起来,只听赫连稷喑哑的声音在耳后又训斥了句:“别绷着身子。”

“若放马驰骋,要将缰绳放松,上身伏低,双腿夹紧马腹,眼睛只盯前方。”赫连稷一拍马,前倾俯身,贴着后背将云林秋压到一个角度,道,“这么低。”

男人认真的声音就在耳后,鼻息霸道而温热,云林秋微微打了个激灵,竟有些心猿意马的趋势,自己都不好意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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