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顾然收拾了桌子，之后陪晏庭川去电影院看了部电影后就准备与他分别。

他将晏庭川送到楼下，凛冽的初春的风鼓动起顾然的外衣，它掠过空中打了几个褶后又落回原位，再被吹起，循环往复。

“进去吧。”顾然再次扣紧了晏庭川的外套，他每一次的低头都能堕入晏庭川翠绿似水的眸中，仿若一汪碧潭吸引着、拉扯着他跌进湖中，然后被溺毙于此。

晏庭川应了声，他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微微抬头，温热的唇畔轻轻地吻了吻顾然的面颊，冰冷的触感让晏庭川微微地打了个激灵。猝然的吻，与脸上一触即分的柔软让顾然有些恍惚。

“走啦。”晏庭川后退了几步对对面的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楼道里，灯光随着声音响起，又随着电梯声又渐渐熄灭，顾然后退了几步，仰着头看到对应窗户映出室内的灯光后，才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微弱的红光、漂浮的烟雾构成了一个游离于现实与虚幻的世界，他漫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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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讲个事，你千万别激动】晏庭川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就发了条信息。

【什么事你说】

过了几十分钟对方才回话，晏庭川一下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打断了嫂子的好事了，他懊恼的揪了揪额前的碎发。

【没事的，卯卯你说】见弟弟没有回复，晏庭海就又发了条。

【我觉得我要陷进去了……】

随后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晏庭川接通电话后入耳的就是自己哥哥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脸一下就红了的透底。

晏庭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他轻咳了一声，“跟我讲讲吗？”

“哥，我认真的。”

“嗯。”

“他真的对我太好了，我和嫂子谈过的，就是，”晏庭川组织着语言，“他就像于我从未谋面，却护主的一条狗，或者说他是把自己全部的身心，都献祭给了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语无伦次起来，就像是才学会组织长句的孩童一般。

晏庭海心一紧，“慢点说，卯卯，慢点说，哥哥在这儿。”

电话另一边慢慢平静了下来，晏庭川调整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他对我别无所求，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爱，这种未经雕琢勃发的爱意。”

“卯卯，其实这很简单，你说你与他没有关系，错了，你们的关系就是他爱你，”晏庭海翻了个身看着一旁的宋南，“现在你什么都不去要想，只要去享受、去接受他对你的爱，除此之外任何的言语、动作都是多余。

既然你清楚他是豢养的狗，那你也应当知道狗对主人的忠心程度与它的不求回报，所以晏晏听哥的，正视它、接受它、享受它，因为这段诚挚的感情是极少数人拥有或者拥有过的，不管结果如何它也会在你的感情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假使你们分开了，那么等到了耄耋之年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不错的谈资，所以卯卯，坠进去就坠进去吧。”

话锋一转晏庭川又若有所思，“我说啊，看你这个速度看来顾然对你还是很不错的，既然如此哥哥我不会反对你们的感情。”

晏庭川的喉头像是被堵住了，所以他只是嗯了声。

挂了电话，晏庭川正卧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觉试试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自己觉得不好收场及时抽身就是了，思及此思绪又开始乱走，直到门铃的响起，他走至门前透过猫眼看到的是刚才讨论的男人。

开了门顾然就把手上拎着的包放在地上，转身关上了门。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同居了。”

一开口就让晏庭川愣了愣。

“为什么？”

顾然听出晏庭川的语气中没有一开始的抵触，有的只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的惊诧，他注意到翡绿的湖面泛起涟漪，波动不安，这是为他。

“因为我觉得卯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而我已应该为我的下一步计划做些铺垫。”

他环住晏庭川的腰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可以吗？”

晏庭川抬起了小臂，双手轻轻搭上顾然的宽厚有力的脊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