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安全带的,活该。
小心眼,周惩揉着膝盖,丧声丧气的问他,喝酒去吗?
大早上就喝?
就问你去不去?
去。
张闻在岔路口转了弯,两人到了一家常去的东北菜馆,啥菜没点,先上了一桌子酒,啤的白的都有。
看他白的啤的混一起猛灌,张闻担忧劝他:你这样喝,迟早喝死。
死了正好,周惩也不往酒杯里倒了,直接对瓶喝,我真应该死在那场任务。
张闻知道他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在执行任务中,中弹两枪,一枪在胸口,子弹穿透防弹衣差两公分就打中心脏,险些丧命。
另一枪打在右胳膊,伤到肌腱神经,不再适合在特种部队服役,因伤提前退伍。
祸害的命都硬,就你少说也得活到九十九。
周惩嗤笑一声:都说我命硬,要不是想着她硬抗,我早死了。
张闻说他矫情。
周惩头一次没还嘴骂人。
他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圈,我不敢死,也不能死。
她只有我一个人,我要死了,谁管她。
那现在你就能死了?
她不要我。他有一腔的委屈,不吐不快,我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怕她担心,愣是没敢给她打电话。
她呢?周惩咧嘴露出个讽刺的微笑,老子在前方拼命。
他狠嘬了一口烟,烟气进喉入肺,带了一丝短暂的眩晕感,才让下面的话不至于那么的难受,他妈的,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跑的。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不找到她问清楚?张闻分析道。
怎么不找?周惩沉声哼了一声,她藏得太好。
连偏远农村山区都去过,生怕别人把她拐了卖了。
他的暴躁戾气就是在一年又一年的失落中积攒起来的。
怪不得你每年都消失几个月张闻恍然大悟:前段时间你出远门,也是去找她了?
周惩嗯了一声,眉眼低垂,她厉害,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把我耍的团团转。
我就他妈的一个笑话。
酒瓶叮叮当当,空了又空。
周惩说了好多,从小时候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们相识于童年,渡过了漫长的少年时期,直到步入青年,他二十一岁那年她突然离开。
没有血缘关系,却血浓于水。
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有彼此,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了,埋进同一个坟墓里。
不成想,是他自作多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