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的苦心……就是为了这个?)
双眼依旧紧闭,呼吸的节奏也没有任何变化,云冲波身上所出现的变化,只是那种最轻微的抽搐,手指一下下的屈伸,很慢,幅度也很小。
但,默默注视着,子贡却开始感到不安,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节奏不变的呼吸,却似乎越来越浑厚轰鸣,似乎是发自即将惊蜇的猛兽,明明闭紧的双眼,却一样让人心悸,让人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不去想象,手指的屈伸虽慢,却似蕴藏着无限强大的力量与可能性。
(这……这种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不,还不止!)
忽地惊醒过来,子贡厉声道:“杀!”与之同时,子路翻腕,发力,无倦划出巨大的寒光,向云冲波重重斩落!
亦是此时,云冲波,骤地张开双目!
那一瞬,子贡也好,子路也好,皆有错觉……在云冲波的眼中,明明只是黑色的瞳孔,他们却似乎看见……看见了,胜过千个太阳的,光芒!
“……呼。”
缓缓吐气,云冲波随意仰身,双掌轻挥,却早将无倦夹住。
寒光闪烁,锋刃已然及体,只要再向下一丝,便可切入云冲波的皮肤,但……任子路竭尽全力,却也没法再将无倦压下!
根本无视近在眼前的杀机,云冲波左右偏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同时也将室内诸人一一扫视,最后,才又看回到子贡的脸上。
“子贡啊……”
嘴角露出奇怪的笑意,云冲波慢慢道:“这一天,我真是期待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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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个好部下。”
“他将来会更好。”
方丈室相当的宽敞,宽敞到了可以在这样塞满人的时候仍然能让孙孚意与帝象先独占一角,作一些私下的交流。
“但是……他显然还缺乏自知之明。”
“……那是因为,你不是军人。”
不同的结论,却代表着同样的判断:弃命卒的形势,并没有他口气那样的轻松。
论及本身力量,弃命卒自然强过这些山贼无数,但同样中毒,他不过强在体质特殊,受影响较小而已,空有十成力气,却只发挥得二三成出来。
说到手中兵器,微明虽名列御天神兵,但元灵未降,无所变化,虽然锋锐,却苦短小,对上那些山贼手中的棍棒刀枪,虽然一挥必断,却总是要先吃上对方一击。
更不要说,弃命卒自小训练,原是杀手出身,一身短小功夫,皆在腾挪狙击,此刻却偏偏要独拒当路,那是绝对的以短击长,自讨苦吃。
如此这般折冲下来,弃命卒虽强,却居然没什么便宜,尽管脚边也躺下了四五具尸体,但在诸多山贼的猛攻下,已是半身浴血。
“当然,他体质特异,又是个中好手,这些伤就算再累积一些,也不足以消减他的战力,但是……”
“但是……这些山贼的死战,却是一个坏信号,是么?”
抚掌轻笑,帝象先居然似乎全不在乎外面的血战,目注孙孚意,忽然道:“孙太保真好手段!”
这句话没头没脑,说来莫名其妙,却说得孙孚意微微一滞,目光梭动,更居然闪过一丝寒意!
“……又怎样?”
寒意一闪已散,依旧满面怠懒模样,孙孚意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君不见,五陵豪杰墓连连,无花无酒锄作田!”
“你和开心,应该能作好朋友啊……”
“你……”
不等孙孚意回答,帝象先抢先截断道:“你的心意,我或明白,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一句话说出来,竟震得孙孚意微微一颤,略一思索,竟拱手欠身道:“多谢!”
略一欠身,帝象先叹道:“其实,我现在真正担心的倒不是这里……”
微微点头,孙孚意接口道:“朱家堡前,我怕已是一片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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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堡前,局势已渐渐不可收拾。
先前虽被朱子慕狙伤,但当伯羊全力防备时,便不会再被射中,而当朱子慕的注意力被吸引时,余下贼众更能够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没有立刻崩溃,还是开心的功劳,虽然移动不能,眼力却依旧毒辣,取代朱子慕进行指挥,他迅速的发出一道又一道指令,在这精准无比的调度下,那些只识洒扫,战战競競的家丁居然仍能一时守住。
“好,很好,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少年才俊!”
开心的指挥,却似乎将伯羊更加激怒。忽地一声尖啸,几下转折,速度骤增,居然摆脱掉朱子慕的追踪,突破门洞,径直扑向敖开心!
“……你?!”
朱子慕反应也是极快,并不回身,直接反手开弓,三箭连发,但伯羊似乎对敖开心恨意极深,竟是拼却

